韩立与白芷踏入扭曲的青石镇,鞋底碾过地面的瞬间,石板竟如活物般翻涌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锁链。那些锁链缠绕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,皆是他们历世轮回中死去的模样。老槐树的树冠垂落幽蓝的藤蔓,每一片叶子都映出太虚融合后的狞笑。
“这里的时间...被凝固了。”白芷的银芒拂过藤蔓,叶片瞬间化作飞灰,却又在眨眼间重生。韩立握紧混沌核心,发现核心表面浮现出与地面锁链相同的纹路,正在不受控制地与槐树共鸣。更诡异的是,远处房屋的窗棂间,隐约传来孩童嬉笑,那声音与他们幼年时在青石镇玩耍时别无二致。
身着玄霄宗服饰的“韩立”与“白芷”缓步走来,他们腰间的鱼形玉佩泛着妖异的紫光。玄衣“韩立”抬手时,韩立清晰看见其袖口内侧刻着的“太虚”图腾:“等你们很久了。”他的声音与韩立如出一辙,却冰冷得毫无感情,“知道为何每次轮回都从青石镇开始吗?因为这里是浑沌设下的第一道枷锁。”
白芷突然挥出银镰,银芒却在触及对方的刹那,折射向韩立。韩立侧身躲过攻击,混沌火焰与银芒相撞的火花中,他看见玄衣“白芷”袖中滑落的半块玉佩——那上面的裂痕,竟与自己怀中的玉佩严丝合缝。“原来如此...”韩立瞳孔骤缩,“你们是太虚用星卵之力,从平行时空拉来的替代品!”
玄衣“韩立”拍手大笑,周围的房屋轰然倒塌,露出地底埋藏的巨大铜镜。镜面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,有的画面里韩立成为玄霄宗掌门,亲手斩杀噬灵卫;有的画面中白芷化作天道傀儡,用银镰刺穿他的心脏。“这是‘万象轮回镜’,”玄衣“白芷”抚过镜面,镜中立即浮现出韩立与白芷被锁链贯穿的惨状,“每一次轮回,都是你们亲手为自己锻造枷锁。”
混沌核心突然剧烈震动,韩立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他的识海。无数虚假的记忆如潮水涌入——他看见自己在某次轮回中背叛白芷,与玄霄宗联手封印双生劫体;又看见白芷为了阻止他入魔,自愿投入斩世剑的光芒。“别信这些!”白芷的银芒缠住他的手腕,“他们在篡改你的认知!”
玄衣二人同时结印,万象轮回镜爆发出耀眼光芒。韩立与白芷被吸入镜中世界,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由记忆碎片堆砌的迷宫。每一堵墙壁都在播放他们的过往,却都带着扭曲的恶意。韩立挥出混沌火焰试图烧穿墙壁,火焰却被吸收转化为囚禁他们的锁链。
“想要破局?”玄衣“韩立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“就承认你们是失败的产物。双生劫体的存在,本就是浑沌最大的错误!”迷宫突然开始坍缩,墙壁上的记忆碎片化作利刃刺来。白芷的银芒组成护盾,却在接触碎片的瞬间开始消散,她的意识在剧痛中传来:“韩立,记得我们在幽冥海说过的话吗?真正的羁绊,不会被虚假打败。”
韩立突然闭上眼,放弃抵抗那些虚假记忆。当利刃刺入身体的刹那,他反而在记忆的缝隙中,找到了那些被刻意掩盖的真相——每一次轮回,白芷都会在暗中留下标记;每一次危机,浑沌的残魂都会在关键时刻指引方向。混沌火焰在他周身暴涨,化作无数双眼睛,看穿了迷宫的虚妄。
“以真破假!”韩立挥出火焰,三色光芒凝聚成巨手,直接撕碎了万象轮回镜。镜碎的瞬间,玄衣二人的身影开始透明化,但他们脸上却露出得逞的笑容。“你们以为打破镜子就结束了?”玄衣“白芷”抛出半块玉佩,玉佩在空中与韩立的玉佩融合,却化作一把黑色钥匙,“看看槐树最深处,那才是你们真正的‘起源’。”
老槐树在此时发出震天轰鸣,树干裂开缝隙,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。那婴儿身着玄霄宗服饰,胸口同样有着鱼形印记,而在他身旁,插着的正是斩世剑。韩立与白芷惊恐地发现,婴儿的面容与他们极为相似,更可怕的是,斩世剑正在吸收婴儿的生命力,剑身的幽蓝光芒愈发浓烈。
地面突然伸出无数锁链缠住两人,玄衣二人的残像在虚空中大笑:“三亿六千年的局,你们以为能轻易破解?这孩子,才是双生劫体的‘本源’——而你们,不过是失败的复制品!”话音未落,槐树彻底崩塌,漫天的锁链与斩世剑的光芒交织,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,将韩立、白芷与婴儿困在中央。